天阴霾了好几天,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。突然,很想家。
一般很少给家打电话,也许是做儿子的通病吧。比起女儿来说,儿子总是要粗心的多。电话那头,老爸都很惊讶的口气。简单的聊过几句,我说想和老妈聊几句。老爸很尴尬得说,她不在,去你姑姑家好几天了。我很奇怪,老妈很少出门的,怎么会?况且,老爸是那种饭来伸手的大男子,她怎么放心的下?难道吵架了?不会,爸妈感情一直好的很,我印象中从没有吵过架。老爸解释说,你妈最近情绪不好,你还是多给她打个电话吧。或者,抽空回来一趟也好。。。
很难受,眼泪再也掩饰不住。宿舍的兄弟们都很惊讶我的表现,在他们眼里的大哥不是这样的,从来不。
急匆匆的挂断老爸这边的电话,然后去搜寻姑姑家的号码。老妈在那头夸张的笑着,说自己饮食起居多么多么的好,早上几点起,晚上吃的什么,根本就不给我插话的机会。可是,做儿子的直觉告诉我,妈并不快乐。她是怕我在外边放心不下家里,学不下去。嗓子很哽咽,不知道怎样把这个电话打完。基本上是老妈在说,我在听,我也不想再去揭穿她,我只是想让妈明白,她的儿子很听话,很出色,没有给她丢脸。
挂断不久,姑姑偷偷地打电话过来。我才知道,老妈最近是太寂寞了,太想我们了。姑姑说的对,人越上年纪,越容易多愁善感。回想一下,老妈是太不容易了。我和哥哥从14,5岁就一直在外读书。而老爸的工作性质也决定他三天两头的出差。这么大一个家就靠妈一个人来操持。没上大学以前,一个月回一次家,老妈总是提前把被褥都晾晒一遍,把我们哥两个的卧室收拾干净。现在放假回家,这个习惯依然没有改变。老妈开始变的越来越絮叨,也变的越来越“神经质”。她经常会抽出相册来自言自语地说和自己说话。她会一遍一遍地把客厅的地板拖来拖去,其实地板已经很干净。她总是说,这才像个家的样子,这才有丝人气呢。
记的非典那一年,我在高中被关了四个月,不能回家,甚至不能出校门。家长也不许探视。哥哥更惨,当时北京更要厉害得多。只是社会上的流言就会让人意志崩溃。哥哥回忆说,那时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。身边的同学或老师就有被隔离或怎么怎么样的,不知道明天自己会怎么样。从那个时候,老妈开始信佛。老爸说,妈那个时候睡不着觉,饭也很少,唯一做的事就是在神龛前默念,愣神。后来解禁了,老妈比谁都高兴,做了一大堆好吃的,给我送到了学校。那些东西足足让我们宿舍3天没有去食堂。
做儿子的是太忽略母亲的感受了。当我们想家的时候,我们会象小狗一样,欢快的投向老妈的怀抱,享受母爱的温暖。可是,我们考虑过做母亲的感受吗?至少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而已。
我开始意识到老妈的更年期到了。老妈不再年轻,儿子不再年幼。我需要做一份深刻的检讨:做儿子的确实要为老妈做点事情了。